印度尼西亚的森林为日益增长的全球生物质能源需求付出了代价

雅加达，印度尼西亚（美联社）——为了满足国际上对生物质材料快速增长的需求，印度尼西亚各地大片原始森林正在被砍伐，而生物质材料对许多国家向更清洁的能源形式过渡至关重要。

美联社在对卫星图像、公司记录和印尼出口数据的研究中发现，自2021年以来，为生产木屑颗粒而摧毁的森林中几乎所有的生物质都被运往韩国和日本。两国都提供了数百万美元，支持印尼发展生物质生产和利用。

印尼国营电力公司还计划大幅增加用于发电的生物质燃烧量。

专家和环保人士担心，不断增长的国际和国内需求，加上国内监管不力，将加速森林砍伐，同时延长高污染化石燃料的使用时间。生物质是像植物、木材和废物一样的有机材料，许多燃煤发电厂可以很容易地进行改造，将其与煤炭一起燃烧以产生能量。

印度尼西亚环境保护组织Auriga Nusantara的负责人Timer Manurung说：“生物质能生产——最近才开始在印度尼西亚出现工业规模——是对该国森林的一个可怕的新威胁。”

随着各国加快能源转型，对生物质的需求正在增长：国际能源署（International energy Agency）表示，2010年至2022年间，对生物质的需求平均每年约为3%。

包括国际能源署在内的专家表示，以可持续的方式实现这一需求非常重要，比如利用废物和作物残渣，而不是将林地转化为种植生物能源作物。森林砍伐导致水土流失，破坏生物多样性地区，威胁到依赖森林的野生动物和人类。

环保主义者已经完全拒绝使用生物质。他们说，燃烧以木材为基础的生物质比煤炭排放更多的碳，而砍伐树木大大降低了森林从大气中去除碳的能力。批评人士还说，使用生物质共烧，而不是直接过渡到清洁能源，只会延长煤炭的使用时间。

在印度尼西亚，生物质生产正在整个群岛造成森林砍伐。

据Auriga Nusantara报道，自2020年以来，在允许生物质生产的地区，已有超过9740公顷（24070英亩）的森林被砍伐。印尼已经为超过140万公顷（3,459,475英亩）的能源种植森林颁发了许可证，其中超过三分之一的土地是未受干扰的森林。马努隆说，这些特许保护区中有一半以上是苏门答腊犀牛、大象、猩猩和老虎等旗舰物种的栖息地。

在苏拉威西省Gorontalo富含碳的森林中，砍伐、切碎和运输老树以制造高能量木质颗粒的过程已经简化。根据国际环境组织Mighty Earth与美联社分享的卫星分析，从2021年到2024年，Banyan Tumbuh Lestari拥有的特许权中有超过3000公顷（7410英亩）的森林被夷为平地。另外2850公顷（7040英亩）的土地被清理出来用于伐木道路。

根据Auriga Nusantara从印度尼西亚环境和林业部数据库编制的数据，树木被砍伐后，它们在Biomasa Jaya Abadi拥有的特许经营权附近变成木屑颗粒，Biomasa Jaya Abadi是2021-2023年印度尼西亚最大的木屑颗粒出口商。该数据库没有2020年之前的木屑颗粒出口记录。

Biomasa Jaya Abadi没有回应多次的采访或评论请求。Banyan Tumbuh Lestari没有公开的联系信息；美联社联系了它们的主要股东寻求置评，但没有得到回应。印度尼西亚环境部和林业部；能源和矿产资源以及海事和投资部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东盟与东亚经济研究所（Economic Research Institute for ASEAN and East Asia）的能源经济学家阿洛伊修斯·佐科·珀万托（Alloysius Joko Purwanto）说，印尼生产的几乎所有木屑颗粒都运往海外，以满足国际需求。

根据政府数据，从2021年到2023年，印度尼西亚的大部分木屑颗粒都流向了韩国（61%）和日本（38%）。

“很明显，日本和韩国政府正试图从印度尼西亚购买更多的生物质，以降低本国的排放，”总部位于印度尼西亚的经济和法律研究中心（Center of Economic and Law Studies）的执行主任Bhima Yudhistira说。

根据美联社对公开的商业和政府协议的审查，两国通过研究、政策、建设和其他支持，为印度尼西亚的生物质能发展提供了数百万美元的财政支持。

负责推动韩国生物质能扩张和政策的韩国林业局没有回复记者的置评请求。日本农林水产省也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促进生物质生产和利用的同时，印度尼西亚国内生物质利用也在增加。

该国的国家电力公司Perusahaan Listrik Negara （PLN）计划在全国52家燃煤电厂实施10%的生物质共烧。印尼民间社会组织“亚洲趋势”（Trend Asia）估计，这将需要每年800万吨生物质，远远超过2023年底木屑颗粒行业不到100万吨的产能。

为了实现PLN的目标，需要增加66%的人工林——“这可能会以牺牲完整的、富含碳和吸收碳的森林为代价，”Mighty Earth说。

PLN发言人Gregorius Adi Trianto告诉美联社，该公司的计划依赖于“有机废物，如树枝、大米废料和木材工业废料……而不是来自活跃砍伐的森林。”

由于印度尼西亚对其不断扩大的生物质产业缺乏明确的法规和监督，专家担心未来几年森林砍伐可能会激增。

Yudhistira说：“在监测和管理印度尼西亚的生物质生产问题方面，我们已经远远落后了。”“肯定缺乏尽职调查，森林正在遭受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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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记者Yuri Kageyama在东京对这篇报道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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